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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書桌
Apr. 18, 2015
因為灰塵太多，我整理書桌上堆積如山的紙張。書桌上的東西像化石一樣，越下面的越久，最遠的有些是高三的。未完成的譜稿。該看卻沒看的論文。幫人畫畫的草稿。在紙片上算的數學。隨手抄下的圖書館書號。讀書遇到的疑問。某天晚上該做的事。回憶那樣湧上喉嚨，我好像要吐了。
我竟然還記得某些計算是在修哪門課的哪個章節，哪個待辦事項在哪一天。有些東西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他們怎辦，丟掉又很可惜，但還是丟了不少。我又可惜他們的身家被忘記，又慶幸他們被整齊的收束成一疊，好像一被歸檔我就理所當然不再管，雖然所謂收拾其實也只不過是把空間留給未來更多的紙張，然後還是沒看過。
有一天我的生命要結束時，我留下的物理製品會是現在的多少倍? 那裡面，我沒機會重新拜訪的——沒有細看的節目單，書本，尚未完成的驗算——比例會越來越高。搞不好就讓那些留待被遺忘吧，那也是一種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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