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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勒筆記#8
June 20, 2014
結語: 再看音樂學
[子宇注曰: 細心的讀者會注意到中間幾次上課沒有筆記,這是因為輪到同學報告。]

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悄悄地結束這節課。我倒不敢蓋棺認定,這個壓力滿大的。音樂作品的結尾也常常回到主調,不一定是“home, sweet home“——它們常常被十九世紀的作曲家規避掉,暗渡陳倉,移花接木。那麼我就回應一下,馬勒的這個人跟時代,到底可不可和音樂連起來,還是說都是我的穿鑿附會。

我看到焦元溥寫說“我不會用作者的人生去解釋他的創作。”(《樂之本事》〈別為作品貼標籤〉) 他最後說,“當你直接由作品欣賞作品才是真正的欣賞。” 在我看來爭點是,什麼是解釋。解釋不見得互相聯結,但是如果作者有所暗示,也不妨相互參照。其實他說的“直接”是個假象——我們都是透過某種媒介。你不去想他的時候,我就是這個樣子。你真的去想他的時候,是滑溜溜[原文如此]的東西。

Kant和Hanslick是兩個極端:一個認為音樂只是聲響,一個卻說它直接觸動人心。一方面,從Guido開始,藝術就研究的是人。樂評家Solomon也常常把傳記研究跟音樂研究連結。另一個極端,以前總認為美學應該分開的。Grove music dictionary直到最新版才把傳記放進去。

業餘的愛好者又熱衷於“意義”,而一般的專家太急著嘲笑“意義”,講得好像一直去探討意義好嚴重,都不對。可是我們一定要把它當成禁忌嗎? 如果我們沒有任何的想像,也沒有感到痛苦或甜蜜,這樣不是一種壓抑嗎? 雖然我們不能先驗的說,音樂的本質是什麼。但人自己會賦予意義。“真善美”裡面,Maria叫小孩唱歌,把每個音名賦予意義: “Doe, a deer, a female deer...”

我們的態度永遠是開放的: 不要說一定不要連結,或是一定要這樣連。因為雖然“知識太多,使人愁煩。”(傳道書1:18) 可是不管我們喜不喜歡,知識還是在那邊,而且越來越多。所以intention(意圖),text(文本),reception(迴響), context(前後文),都是互動的。詮釋的框架也永遠要持續跟傳統對話。那個意義不單是超越時空的synchronic(同步),而是diachronic(隨時間演進變化)。今天我們看到的馬勒,和五十年後人們眼中的,一定大不相同,而且這位馬勒,在座的你們都可以去尋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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