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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勒筆記#4
Apr. 25, 2014
第八交響曲(續)

這是維也納。在這!![教授指著,相當興奮貌] 舊城在現在市中心,原先只有貴族住。後來房子都往外蓋,古城牆也用不到了,本來城牆的這一圈就變空的。後來有重建計劃,覺得這樣不方便,把中間這圈補起來了,叫“Ringstraße”(環城大道),是為了好看,不是都市發展。維也納就是這樣一個地方,的國族的味道不重,他不是一個暴發戶,而是有繼承歷史,有流動,有進步。它被法律和和平鞏固,而非戰爭和威權。如果第八交響曲包羅一切,像華格納說的“整體藝術作品”(Gesamtkunstwerk),環城大道就一樣的universal(普世)而monumental(雄偉壯闊)。

希特勒就住過這裡,他很喜歡聽歌劇,逛美術館。他總覺得這裡充滿貴族(aristocrat)氣息。Hermann Bahr說,這裡一切都戴上面具,都經過喬裝,好像在嘉年華一樣。我們以貴族的方式生活,已經再也不合時宜。就像英國水晶宮(Crystal Palace)一樣,一個玻璃和鋼鐵的構造,有個浪漫的名字,卻疏離於周遭建築。看似和平的科學展示,其實是帝國流血侵略的戰利品。

你可以說藝術對比了我們的世界,是一個counter-world。裡面有唯美浪漫的愛,有理想。你最後可以停在另一世界,也可以回來用批判的角度去看現實世界。祁克果(Kierkergaard)的三境界說是這樣講的。第一境界是絕望: 你在感官的娛樂中得到滿足,不斷地追尋和享樂,卻屢屢帶來絕望。對,跟Don Giovanni一樣,不要以為他很得意,其實他沒有一次戀情是成功的。接下來是道德(ethical):追尋工作和家庭的倫理。可是你越實踐,就越有罪惡感(guilt)。你討厭旁邊那個人,卻不能大方說出來。你嚴以待人卻不能嚴以律己。最後境界是信仰(faith): 無條件的受贖,只有神的恩典才行。但這不是白白得到的,而是透過基督的血。所以我們要實現公義,也要受苦——我們回到現實世界,而不是沈溺在美好的另個世界。

阿多諾(Adorno)聽到第八交響曲,覺得不太相信,真的是這樣嗎? 馬勒因為用太大的力量說服你,反而聲音都在顫抖了。他說馬勒試著扮演救贖的角色,沈浸在烏托邦裡,這種危險,好像Siren誘惑水手,這種音樂的誘惑。納粹德國就宣稱德國是音樂國度,把大家精神號召起來。音樂裡的國度真的存在? 或只是當政者借助來宣傳的烏托邦?就像環城大道一樣,馬勒的話還見容於這個世界嗎? 他的意義還穩當嗎?

Thomas Mann另一方面講到馬勒的時候,雖說他偉大,卻把它比作普羅米修斯(Prometheus),它是一個有點過度理想化,甚至有點可笑的英雄,像貝多芬一樣。不知道各位傾向哪一個。維也納的貝多芬銅像基座有個普羅米修斯,旁邊就有老鷹在啄他的肝,向同學一樣爆肝[眾笑]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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