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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學哲學筆記#4
波柏與否證論(續)
Mar. 18, 2014.

所以,波柏繼續說,科學家最不應該做的,就是把舊的聖杯修修改改,作特設(ad hoc)的假說。他完全沒有預測新的東西,只是讓舊理論變成對的。

舉例來說,伽利略以前的亞里斯多德的理論認為,比月亮還低的物質(土,水,火和空氣)與月亮以上的以太(ether)各自按本性運動。火的本性是往上升,一直升到月亮以下的天球(heavenly sphere)。以太的本性不是直線運動,而是圓周運動。我現在把粉筆強迫往上運動,到達窮盡的時候,就會依照本性往下了。

伽利略提出了反對。伽利略自己磨鏡片,製造望遠鏡,用肉眼觀察,真的很可憐,用眼用到他晚年幾乎看不到。這一看不得了,他發現木星有衛星(moon),而衛星表面有山有海,不是光滑無瑕疵的以太。亞里斯多德學派的物理學家,看到實在拗不過了,就提出,月亮表面的坑洞被不可見的物質覆蓋,以至於月球表面還是光滑的圓形。波柏說,這完全沒有新的預測力。

再來一個很有名的,燃素說。物質燃燒時,裡面的燃素(phlogiston)被耗掉,一直到燃素用光。拉瓦錫(Lavoisier????)做很多仔細的實驗,發現燃燒後重量其實是增加的。為什麼? 他們被迫修改說,燃素有負的重量。波柏就說這個是護短。

中國一直到元朝的科技跟西方都不遑多讓。然而西方之所以在短短的十七世紀到現在,整個局勢大逆轉,靠的就是科學。要怎麼解釋? 波柏認為“臆測“和“否證”就是背後的動力。照這樣做,齁,進展就很快。都一直怕出錯的人,跟公務人員一樣,不會進步。而要是每一次的嘗試錯誤,被否證掉,固然我們沒有理由相信這些更接近真理,但是最後更可能找到真理。

[鄭澈發言: 我現在要預測太陽系的出現,我提出一個理論,可是這沒辦法預測其他事情。]

這個等我們說到科學說明再來看。

[李宛儒發言: 如果我提出理論,解釋太陽系的起源,而順帶預測背景輻射如何,對照今天的輻射量,這樣算預測嗎?]

當然是。

[子宇注曰: 這其中有很多可以討論的地方。還原現場,伽利略那時候連重力都不太懂,他沒辦法解釋如果月球上不是以太,東西的運動定律怎麼會這樣。伽利略可能會覺得月球木星之類的如果跟“土”一樣,這樣理論比較可信。但是完全相反的情況也可能發生。搞不好真的像希臘人講的,“月外的天”成向上運動。確實,生活中我們知道空氣稀薄的地方會有負壓。於是天體可以卡得很緊,自然就成圓周運動了。

[燃素的例子裡,如果氧氣真的是“無燃素氣”,他會把燃素吸走,因為燃素有負質量,那木頭被燒過當然會變重。現在一個東西被燃燒過,會跟氧化劑結合,然而也可能有的東西散逸了,以前人量到才會覺得燃素被用掉了。如果它可以把化學平衡式弄對,燃素說還是有解釋力。

[按照波柏這樣說,一有不合就要拋棄,這樣太偏激了。怎麼樣算特設假設? 為什麼一定不好? 需要進一步說明。]

這個話題到這邊。我提幾個問題,你們回去自己想。

首先,以可否證性作為科學的判準是否恰當呢? 可否證的概念夠清楚嗎? 例如說如果燃素理論出錯了,那一量到變重他就被拋棄啦!! 這樣燃素說就是偽科學嗎? 其實會不會跟科學家的看待方式有關? 

另一個,怎麼看待預測? 現在舉例,用我們知道的核物理要來蓋核能電廠。現在有年輕人提出不一樣的核物理,還沒有被否證。根據新理論我們可以蓋不一樣的設計,可是實用上一般會沿襲舊的。

[子宇注曰: 剛剛跟賴修仲討論,這個詳細分析又牽涉好幾個問題了。

[如果新理論有代入舊的質能平衡數據都對,當然和舊理論一樣可信。如果尚未代入驗算,我們當然會想說先代進去,可是現在波柏就是攻擊這點——我們沒有理由認為還沒被代進去檢查的會比較可能出錯。

[假如新理論可供否證的預測比較少,而且都檢查過了,一般會認為舊理論較佳。波柏也否定這點。

[此外,不要管理論,你可能會說,以前一樣的設計可以用,明天應該還是可以用。你這樣有用到歸納法了。

[另外在工程上,東西都有誤差,我們當然會覺得以前用過的比較安全。這些東西被抽象的討論都很難講清楚哎。]

[賴修仲發言: 面對有限的群體可以用歸納法,面對無限的就不行。像現在有飛機從以前到現在都可以飛,我們比較有理由相信這架飛機明天可以飛,但是沒有理由相信以後都可以飛。好像我們發現一隻烏鴉是黑的,我們沒有理由相信所有烏鴉都可飛,但可以相信下一隻烏鴉更可能是黑的。]

怎麼有理由?? 現在波柏就不承認歸納法呀!!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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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定理至此證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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